第一次知道你,是在小時候鑼鼓喧天的春晚主持陣容里,衣著整齊祥和的華服,配上一張“國泰民安”臉,把普天同慶妥妥地展示出來。那時,你只是董卿,過年的代名詞而已。 再次接觸,是在大型文化傳承類節目《中國詩詞大會》。你從如詩如畫的背景中闊步前行,那堅定的步伐和灼灼的目光似乎在傳遞一個又一個捷報。說古典詩詞,你信手拈來,論創作淵源,你侃侃而談。伴隨著你鏗鏘有力的開場白,我似乎感受到一股不能言說的力量,一群充滿智慧的青年才俊即將聚集于此,華山論劍。我記得有一期,一個16歲復旦高中生武亦姝擊敗北大學生陳更。你滿面春風,并不是滿意這個結果。因為對你來說,無論誰贏,你都一如既往地開心。相比結果,你更在意的是這個披荊斬棘的過程。你夸贊她“你的氣質里,藏著你走過的路,讀過的書”。獲得如此殊榮,不用解釋有多辛苦,站在那里就已經是答案了,你不說,我也懂。這或許就是至高的褒獎吧。你瞬間讓我明白一個道理:不要假裝努力,結果不會陪你演戲。有人說,董卿是個標準的大家閨秀。我不這樣認為,在古代,大家閨秀除了學習琴棋書畫,更多的是待字閨中,玩弄脂粉,終究有點嬌弱。而我還是固執地想把你比作有勇有謀的將軍,帶領一群精兵強將攻克一座座城池。 后來,我又刻意地去看了你的大型公益類節目《開學第一課》。在與一名96歲高齡的翻譯家許淵沖先生交談時,老人因腿腳不便,坐在輪椅上。你沒有搬來凳子,而是一直站著。老人向孩子們介紹小時候的英文水平時,孩子們歡呼起來,你也像個大孩子用崇拜和尊敬的目光仰望著老人。原來你已經悄悄跪下了。我分明注意到你穿著高跟鞋,和一身簡潔的連衣裙,用最得體的姿勢半跪在地板上,保持和老人平視的角度。當老人提到每天晚上都要讀《莎士比亞》時,你帶著關切和心疼的語氣問老人幾點睡覺,小心翼翼地呵護著老人的健康。那時,你把手搭在老人的手背上,像極了一個女兒,似乎叮囑一個不聽話的父親以后要早點睡。你又偷偷地跪下了。是啊,跪下的是軀體,站起來的是靈魂。你用謙遜的態度告訴我們:在權威和知識面前,必須有敬畏之心。我想你的父親一定也很優秀,才能把你培養得如此進退有度。你得多優秀,才能與國之脊梁并肩站在一起。 最近,我又去看了你的大型訪談類節目《朗讀者》,知名演員陳數來訪。兩個有著相似干練氣質的女人坐下來交談,并沒有預想的刀光劍影。那次,陳數談到和丈夫去巴厘島,經得兒子同意。你嘴角微微上揚,眼睛微瞇,眼角淺淺的皺紋也跟著明朗了許多。有人用溫柔來形容你,而我覺得用你來形容溫柔再合適不過。她說以后她只需要好好愛大象就好了(大象是她的繼子的昵稱),聲音顫抖。我分明也看到你眼里閃爍著難以掩飾的淚花。在擺著淡紫色繡球花的屋子里,你們像極了感情深厚的閨蜜聊著家長里短。你用同理心輕輕地拂去他人心中的塵埃。你說“我們去朗讀吧”。站起來,撫平裁剪簡單的裙角,絕世而獨立。 有人采訪你,談到你的育兒觀。你說想要教育孩子成什么樣,只需要自己做那樣的人就行了。所以,你也希望你的孩子和你一樣吧。在這個嘈雜的世界里,你一直堅持自己特有的風格,多少人以你為標桿。如果人生是不斷闖過一個又一個黑屋子,你一定是屋頂那扇窗戶,照進暖暖的陽光,在地上形成人間理想的模樣。 此時,耳邊又響起你略帶鼻音的聲音,它像寺廟的撞鐘,帶著太多太多的虔誠和期許,一次次叫醒困頓的靈魂。碌碌無為的日子里,指明了信仰的方向,讓我們深刻地明白“龍的傳人”的精神標簽,并把中國文化不斷地播撒在世界的每一個角落,源遠流長。 也像姐姐的諄諄教誨,用最溫柔的語氣說著最有力量的話語。給每一雙求知若渴的眼睛演繹無數個知識瑰寶,你也曾在舞臺豪邁地大喊“我勸天公重抖擻,不拘一格降人才”,寄希望更多的弟弟妹妹,鼓勵在文化的世界里拾級而上。 同時,也像一個暖心的午夜電臺,以最安靜的姿態聽著四面八方的聲音:失意的,落魄的,煩悶的,再以精準的方式用最溫暖的方式傳達出去。從此,黑夜里有這么一盞燈,照亮某個人很久很久。 第一次聽到“先生”這個詞,是錢鐘書的夫人楊絳,她的名字后綴都會帶上“先生”兩個字。后來我明白,有一定學術和地位的人才能冠以“先生”之名,不論男女。如果可以,我想給你也加上。 “你好,董卿先生。” >>>更多美文:原創散文
- Oct 13 Sun 2024 11:37
心情隨筆(七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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